任嘉伦上瑜老板,袁克文(袁寒云)昆曲票友昔日影。他的生辰在汉城,据说他出生前,父亲梦到韩王送来一只花斑豹,用锁链拴着,它跳跃踉蹌,却突然扭断锁链直奔内室生下了他,所以父亲赐给他名字“豹岑”,而抱存、寒云都是他的后来的别署。
袁克文最喜爱的是昆曲《千忠戮·惨睹》中的那一段唱词:“[倾怀玉芙蓉]收拾起大地山河一担装,四大皆空相,历尽了渺渺程途,漠漠平林,垒垒高山,滚滚长江,但见那寒云惨雾和愁织,受不尽苦雨凄风带怨长。”当他唱这首歌时,他的嗓音慷慨激昂,让人仿佛也能感受到那份悲凉。他自称为“寒云之曲”。
张伯驹在《春游纪梦》中写道:“洪宪前岁,一九一五年,我父亲寿辰,有项城命寒云来拜寿。当时寒云从赵子敬学昆曲已经能登场,但不便演出,只好介绍曲家演出三场京戏。到了深夜,大部分观众都疲倦了,又对昆曲毫无了解,只好忍着困意等待。”
同一年,一九一五年的乙卯年,是袁世凯试图称帝的时候,“洪宪热”正处于高潮,当时各省代表列队至新华门前高呼万岁,每人分得路费百元远道者二百元,还有狂骂声响起。这是对中国古老劝进传统的一次继承与发扬,也是中国近代史上的滑稽事件。在袁世凯和袁克定的忙碌之际,他们却在忙于看戏和演戏。
《洪宪纪事诗本事簿注》记载:张勋入京之后,在江西会馆举办了一场盛大的京剧表演,其中包括三天的连续表演。 袁克文也登台表演,他选取的作品是《千忠戮》的昆曲之一阕。这次表演深受名士诗人的赞赏,他们纷纷为此谱写音乐,被编入歌咏。此外,还成立了北海教坊,并以袍笏作为传头人物进行表演,使得金台地区成为昆曲发展的一个高峰期。
李玉创作的传奇《千忠戮》中,《惨睹》的这一幕尤其引人入胜,这也是为什么它成为了皇帝们喜欢观看的一种娱乐活动。而对于 袁克文来说,他特别喜欢建文这个角色,无论是在舞台上还是生活中,都表现出了极致的沉稳与智慧,就像他身穿正式服饰,那种威严庄重让人难以忘怀。
项城去世后,不久之后就有红豆馆主溥侗邀请他一起在红豆馆进行一次昆曲表演。在那里,他饰演建文帝,以一种苍凉的情绪唱出了那些往事,让人们仿佛听到先皇的声音。而后来,他还曾经饰过汤勤这个角色,用自己的方式讲述那些英雄故事,以及背后的恩恩怨怼。
然而,即使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对于这样的艺术形式仍然保持着尊重与热爱。即便如此,这样的艺术形式也逐渐开始走向衰落,而这种衰落似乎预示着一个时代的结束。但对于如同明灯一般照亮那个时代的人物来说,他们所追求的是一种纯粹、高雅而又永恒不变的事物——他们所钟爱的艺术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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