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与、日本之间的文化交流,源远流长。中国数学是朝、日两国早期数学发展的基础,其影响之大是可想而知的。 唐代数学教育 据历史记载,早在西周时期“数”作为“六艺”之一,成为贵族子弟必修的一门课程,在一定程度上受到统治阶级的重视。当时还有世代相传掌管天文历法和通晓数学的所谓“畴人”。但是数学知识的延续和发展,主要依靠私授家传。如著名数学家祖冲之就称得上是数学世家。隋唐时期,在数学教育方面的一项重要举措是在国子监内设立算学馆,并相应地在科学考试中设有明算科。如隋朝国子寺设立“算学”,置有博士二人,助教二人,招收学生八十人,进行数学教育。唐沿隋制,国子监亦设置“算学”,但其设于何时则有两种说法。一说为贞观二年(628),“是岁大收天下儒士..其书算各置博士学生,以备众艺”。《唐会要》也有类似记载,并且提到唐太宗多次亲临国子监视察,“国学之盛,近古未有”。另一说则称,“唐废算学,显庆元年复置”。从唐初百废待兴到社会稳定、经济繁荣和文化发达的总体情况来看,大致应是,贞观初设“算学”,后曾一度撤销,而在显庆元年(656)又在国子监内重新添设算学馆。 唐代算学馆由算学博士“掌教文武八品以下及庶人之子为生者”,共招收学生三十人,分为两组,学制均为七年。学习内容主要是十部算经,其中一组十五人学习《九章算术》、《海岛算经》、《孙子算经》、《五曹算经》、《张丘建算经》、《夏侯阳算经》、《周髀算经》和《五经算术》,另一组十五人学习《缀术》和《缉古算经》。按当时规定,《孙子》和《五曹》共限习一年,《九章》和《海岛》共三年,《张丘建》和《夏侯阳》各一年,《周髀》和《五经算》共一年,《缀术》四年,《缉古》三年,此外还要兼习《数术记遗》和《三等数》。 与此相应科举取士还设置了明算科,考试内容主要从十部算经中选题,考试合格者可分配从九品以下的官职。然而,终唐之世数百年间,封建统治者对于数学教育兴废无常,算学馆有时设置有时停办,隶属关系也常有改变,有时属于国子监,有时又属于秘书局或太史局,如显庆元年(656)设算学馆,仅过两年多,于显庆三年(658),因算学等“事唯小道,各擅专门,有乖故实,并令省废”,取消了算学馆,并把算学博士以下人员转属太史局。龙朔二年(662)又重设算学馆,而学生人数减为十人,翌年再使“算学隶秘书局”。此后,“算学”仍时有兴废,大约在晚唐时,明算科考试也被取消了。这种情况当然对数学发展是不利的。隋唐以后在国子监创设算学馆,进行专业数学教育,科举考试中设立明算科选拔数学人才,这毕竟是我国历史上的创举。但由于封建思想的束缚,重经史轻理工的风气长期盛行,因而数学教育并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例如,在唐代国子监中,有国子、太学、四门、律学、书学、算学六个学馆,其中国子学有学生三百人,太学、四门各有学生五百人,而算学仅有学生三十人,后来又减为十人,并且只招收社会地位不高的人家的子弟。明算科科举及第以及学数学的人又只能得到很低的官职,如国子博士是正五品上,而算学博士却是品位最低的从九品下,算学博士与助教也只能拿到最低的月俸,因此“士族所趋唯明经、进士二科而已”,“明经”和“进士”仍然是多数知识分子追求的目标。 算经十书 唐代国子监算学馆采用的教材,是由国家统一编订的。据《旧唐书·李淳风传》载:初唐时,“太史监候王思辩表称《五曹》、《孙子》理多踳驳,淳风复与国子监算学博士梁述、太学助教王真儒等受诏注《五曹》、《孙子》十部算经。书成,高宗令国学行用”。《唐会要》广文馆条则称,显庆元年(656)十二月十九日尚书左仆射于志宁等奏置,“令习李淳风等注释《五曹》、《孙子》等十部算经,分为二十卷行用”。李淳风曾任朝议大夫、将士郎、承务郎、轻车都尉、太史丞、太史令、秘阁郎中等官职,著有《晋书》和《隋书》中的《天文志》、《律历志》、《五行志》,以及《典章文物志》,《乙巳占》,《秘阁录》,《法象志》等。 据新旧《唐书》和《宋史》等史籍记载,李淳风等编订和注释的十部算经,有《周髀算经》、《九章算术》、《海岛算经》、《孙子算经》、《五曹算经》、《夏侯阳算经》、《张丘建算经》、《五经算术》、《缀术》和《缉古算经》,后世称为“算经十书”。后来北宋元丰七年(1084)秘书省刻印算书时,《缀术》已经失传,因而只刻印了九部,并且据考证,其中《夏侯阳算经》并非原著,而是唐代中期的《韩延算术》。由于此书卷上第一章引用了夏侯阳的一句话而被误认为《夏侯阳算经》。南宋嘉定六年(1213),鲍澣之在福建汀州学校主持翻刻北宋本九部算经时,又补入从杭州七宝山宁寿观所藏道书中发现的徐岳《数术记遗》一卷,并且辗转流传到现在。1963年中华书局出版钱宝琮校点本《算经十书》。 现在有传本的《算经十书》每卷的第一页上都题有“唐朝议大夫、行太史令、上轻车都尉臣李淳风等奉敕注释”字样,实际上只有《周髀》、《九章》、《海岛》、《张丘建》和《五经算术》五种还保留有李淳风等的注释,并且已非全貌,其他几种都已失传了。在李淳风等关于算经十书的校订和注释工作中,就天算内容而言,其《周髀算经注》水平较高,特别是修正了和赵爽、甄鸾注中的一些缺陷,作出了较大贡献。例如,根据实际观测,指出《周髀》等古代天算家认为南北相距千里、日影长度相差一寸的传统说法不符合实际情况,据此推算得出的天文数据自然也是错误的;提出用两根标竿(古人称为“表”)测量时,应根据地势高低不同对日高公式作适当的修正并提出了相应的计算方法;指出赵爽所修改的二十四节气八尺高表的日影长度,用等差级数计算也与实际不合;逐条校正了甄鸾对赵爽《勾股圆方图注》的种种误解,这对于后世读者有很大帮助。 李淳风等对其他算经的注释有不少值得称道之处,如在《九章算术》“少广章开立圆术”中,引用了祖暅关于球体积计算的研究成果,保存了珍贵的史料。《缀术》失传之后,幸有李淳风等的记述,才使后人能够了解到祖氏父子的球体积公式和祖暅公理等中国数学史上的重要成就。对《海岛算经》的注解,则详细指明了解题中的演算步骤,在一定程度上为当时及后人的学习和研究提供了方便。李淳风等人的注释工作也存在不少缺点,例如,赞扬祖冲之圆周率“更开密法”,而没有充分认识到刘徽割圆术的重要意义,认为“徽虽出斯二法,终不能究其纤毫也”;在《九章算术》有关圆面积的问题答案下,添加“按密率”计算所得答案,结果使后来不少人误认为“约率”22/7是祖冲之的“密率”;总的来说,李淳风等人对算经十书进行系统的整理和注释,这些算书又被采用为数学教材,从而使这些反映唐代以前中国古代数学发展情形的最重要的原始文献得以流传至今。 上一页 1 2 3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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