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至清的帝制时代,值得称道的好皇帝屈指可数。除了打天下的开国君主,大多数守成君主实在难以恭维。这批人从小在深宫高墙之内成长,没有经历磨难,耳边一片阿谀奉承之词,养成刚愎自用、骄奢淫逸的习性。指望他们力挽狂澜,难矣哉!
当然,也有例外。如明朝的明孝宗朱祐樘,他是这些例外中的典范。他恭俭仁明,勤求治理身边多是高风亮节、敢于直言极谏的大臣,这与他多方征求方正之士、杜绝嬖幸之门、抑制外戚、制裁太监有关。
他的素质很有关系。在太子时期,他得到博学多才的程敏政等人的指点,熟读经史,养成了“仁孝恭俭”的品格。他即位后仍然手不释卷,不断阅读《孝经》、《尚书》、《朱熹家礼》、《大明律》,稍有疑问立即请教儒臣法吏。他对内阁和六部作了大幅度的人事调整。
首先触及的是内阁大学士万安。此人可以说是一无是处,不会理政,只会高呼“万岁”,被人讥讽为“万岁阁老”。他升官的法门,就是巴结万贵妃及其兄弟,与方术佞幸李孜省互相勾结,紊乱朝政。孝宗即位以后,他派太监怀恩带着奏折前往内阁传达口谕:这是大臣应当做的事吗?万安无法辩解,一声不吭,只顾叩头。
接着被罢官的是另一个内阁大学士尹直,以及刘吉等人,他们都是由言官封官许愿推荐,被罢免后依然加官进爵,因此人们称他们为“刘棉花”。
为了起用德高望重的正直大臣,如司礼监太监怀恩,因为支持言官抨击传奉官被先帝贬往凤阳,被召回并成为关键人物。此外,还有一位名臣丘浚,以经济之才自负,在景泰五年(1454)成为进士,在翰林院工作,对国家典章制度了如指掌。
丘浚因其著作《大学衍义补》而受到皇帝器重,并参与编撰《宪宗实录》,成为文渊阁大学士,最终七十一岁去世,其盖棺论定公允,但也存在偏隘的一面,如议论过激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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