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发民智
因“元祐党争”牵连,绍圣四年(1097年),苏辙被责授为化州别驾,雷州安置。苏辙初来雷州,水土不服。据载,雷州知县张逢、海康县令陈谔对苏辙非常友善,以诚相待,礼遇有加。时劳问有。”
苏辙虽谪居雷州仅一年,但他面对雷州当时“其民甘于鱼鳅蟹虾,故蔬果不毓;冬温不雪,衣被吉贝(木棉),故艺麻而不绩,生蚕而不织,罗纨布帛,仰于四方之负贩。工习于鄙朴,故用器不作。医夺于巫鬼,故方术(指医术)不治”,致力于传播先进的中原文化,启发民智,破除迷信,致力于农、工、商之利,教民治穷致富。
他在该诗引中又说:“我迁海康(今雷州)实编于民,少而躬耕,老复其真。……愿以所知,施及斯人”;他教导人民“斫木陶土,器则不匮。绩麻缫茧,衣则可冀。药饵具前,病安得至?”这首诗表现出苏辙体察民情,关心民瘼的民本思想,同时,该诗也是研究雷州当时风土习俗的重要史料。
此间,章惇得知张逢礼遇苏辙,派董必明查暗访,称其以强占民宅,但因有租券,不便加罪,便于元符元年(1098年)诏苏辙迁循州。后来,雷州人民在苏辙居住地建遗直轩以纪念。
道启心海
苏辙受其兄苏轼影响,崇信道教。除这一原因外,苏辙信道还与他自己所遇到的两件事有关,一是因为道教治好了他多年的疾病,不能不使他对道教大感兴趣。他接着谈自己读道经《抱朴子》的感想,认为自己要想找到金丹服之成仙恐怕不太可能,那就只好退而求其次,去服食茯苓。
苏辙在《丐者赵生传》中记载了他所遇到的第二件有关道教的怪事:赵生是一个乞丐,敝衣蓬发,醉即骂人。后来赵生主动去见苏辙,一席话之后,使苏辙感到这个乞丐“非特挟术,亦知道者也。”苏辙又把赵生介绍给苏轼,赵在苏轼那里停留了半年之久,后随苏轼北归,至兴国为杨绘所留,不久被骡所伤而死,绘备棺葬之。
到了元裙元年,蜀僧法震来访,告诉苏辙说,他路过云安时,有乞丐自称姓赵,与苏辙相识,请代为问好。法震描述这个乞丐模样后,苏辙确认是赵生。当时,兴国地方官朱彦博的儿子在座,“归告其父,发其葬,空无所有,惟一杖及两胫在”。据此,苏辙判定赵生是一位道行很深、但还稍有欠缺的神仙。
应该说,这两件事对苏辙的影响是大的。第一件事使他相信道教的养生术,第二件事使他相信道教的神仙之说。苏辙对道教的信仰基本上贯彻终生。
他常常把人的健康归功于道教的养生术,他在《李钧寿花台》的序中说:“尚书郎晋陵李公秉性直而和,少从道士得养生法,未五十去嗜欲,老而不衰。”这是把别人的健康归功于道教。他在69岁时写的《丁亥生日》中说,自己少年病肺,中年病脾,但是到了晚年,“二疾忽已平”,为什么呢?诗人认为这是因为自己拜老子为师、摆脱了百欲、明白了“道”的缘故。这就把自己的健康也归功于道家道教。
除了对道教的信仰外,苏辙对道家理论也有深入研究,他42岁时曾作《老子解》,把各家思想融会于道家,其兄读了这本书以后,给予极高的评价。苏辙在《梁武帝》中先说佛法与《老子》相出入,把佛归于道,然后说:“老佛之道,非一人之私说也,自有天地,而有是道矣。”这等于把“道”放在一个至高无上的地位。
朱熹对苏氏兄弟的这一看法十分生气,他认为苏氏兄弟“合吾儒于《老子》,以为不足,又并释氏而弥缝之”,这是“舛矣”,是“无忌惮者与”。苏氏兄弟与朱之间的根本分歧在于:苏氏兄弟要以道家为本位去融合儒佛,而朱要以儒家为本位去融合道佛。
苏辙一生也写过不少有关道家道教的诗文,有《楼观》《和子瞻读道藏》《送道士杨见素南游》《和子瞻濠州七绝》《御风辞》《上清辞》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