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虽尽力辅佐皇帝处理政务,但皇帝对他们的信任始终有限,因为他们并非亲手提拔之人;至于宗室,则更是内部矛盾重重,争斗不休。唯有宦官能够获得皇帝的绝对信任,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宦官的地位特殊,他们与皇权之间存在着一种不可或缺的依赖关系。宦官们深知自己的地位仅仅依附于皇权,其强弱直接影响到自己的一切利益,因此,不论宦官集团如何扩张其势力,自我削弱的心理却始终存在。
唐朝后期,“南衙北司之争”频发,宦官借助军权和皇帝的恩泽,不断发动政治事件,如二王八司马事件、甘露之变等,使得南衙势力遭受严重打击。在这个过程中,南衙甚至失去了参与重大决策的机会,全凭宦官指令行事。外戚虽然被视为不安定的因素,但也被用来平衡宫廷内外的情况。而一旦外戚力量消除,宫廷就只能完全依赖于宦官,而这种情况恰恰促使了宦官集团的壮大。
唐朝二十四位君主中,有寥寥几个嫡长子能顺利继承统治,大多数则通过武力的夺取而登基,这种局面导致了长时间内政不稳定。久居宫中的宦 官,对宫廷所有事情了如指掌,并且享有极大的便利性。如果宦 官利用拥立新君的手段,在新君尚未稳固时再加以操控,那么新君对于他的依赖只会进一步加深。
曾经侍奉过六位不同皇帝的大将军仇士良,以其“固宠术”赢得了二十余年的专权。他能持续保持这一地位,是因为他懂得如何让皇帝放松心情,让他沉浸在声色犬马之乐中,从而忽略掉对他的批评和反感。这就是仇士良能够长期占据重要位置的一个关键原因,他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的地位牢不可破,即便是拥有最大的能力和资源,也难以轻易改变这一现状。因此,无论如何,作为应时而生的草本植物一样,只要找到适合生长的地带,它总会不断茁壮成长,不可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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