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宋的建康城,横流,纸醉金迷。任何社会,一旦出现精神层面大面积的溃疡,物欲崇拜无孔不入,甚至连最起码的荣辱观和进取心都死了,那么,这个时代的人,也就退化为可怜的“生物之群”。花团锦簇的建康皇城,就沉醉在毁灭性的狂欢里。
刘宋先后出过两名“废帝”,前废帝就是刘子业,他不合昼夜地狂欢着,唯恐荣华富贵转瞬即逝。
刘子业本人则是比较的荒淫无度,在他没当皇帝之前,他便与身边的宫女、内侍有染,经常欺凌、辱没、强迫身边的女性沦为他的玩物。
刘子业继位之后,他更是嚣张,连自己的一些表姐妹、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女性亲人都成了他的蹂躏对象,而“皇族第一美人”的山阴公主怎么会不是刘子业的猎物呢?
其实不用刘子业去追寻,山阴公主在平时的日子里,也会经常与刘子业吃住在一起,就像一对夫妻。由于他们从小便在一起加上后来的男欢女爱,使得刘子业对于自己的这个姐姐比较的顺从。刘子业加封她为会稽郡长公主,地位与郡王无二。
山阴公主徒具少女俊美的形骸,她和刘子业一样,只能发育成口吐人言的“双足兽”。南北朝史家措辞尖刻地编派她——“淫恣过度”、“肆情淫纵”。
姐姐对弟弟还不熟悉吗?刘子业和刘骏完全出自一套模具,他们冷酷嗜杀,六亲不认,他们贪淫好色,不惜。
《魏书》把这些丑事全抖了出来,“子业淫其姑,称为谢氏,为贵嫔、夫人,加以殊札”。所谓谢氏,就是刘义隆的第十个女儿,被封为新蔡公主,她已下嫁抚军谘议参军何迈——这可是刘子业的亲姑姑。
为了能够长期霸占,与谢氏做永久夫妻,刘子业绞尽了脑汁,最终采取了移花接木的办法:首先,“空设丧事”,谎称新蔡公主死了。然后,又将姑姑隐姓瞒名,“称为谢氏”,“而实纳之”,走漏风声之后,他索性将“情敌”何迈给杀了。
刘楚玉揪着弟弟通奸的小尾巴,非但不耐心规劝,还、插足、趟浑水。有种说法,刘子业和刘楚玉同床共枕,刘楚玉还给弟弟“拉皮条”。《魏书》披露了这桩“姐弟恋”,“时其姊山阴主大见爱狎”。寥寥一笔就说清了。
现在看来,刘子业十六七岁。还算未成年人。姐姐再大,也不过二十左右吧。可是,年少不能为弥天大罪买单。小皇帝为霸占亲姑姑而导演的“活出殡”,足见其是疯狂,而不是呆傻。他也懂得“”很丑,所以才躲躲闪闪,偷偷摸摸。
姐弟俩都具备最起码的心智判断力,最后还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嘻嘻哈哈地滚进了一个被窝里。
山阴公主刘楚玉和其亲兄弟臭味相投,他俩做伴儿,玩得鸡飞狗跳、人怨。这样看来,她和短命弟弟一同被杀,也不算冤枉。
历史学家怀疑刘宋王朝的皇帝们有家族精神病,这种整体性的荒淫残暴真是历代少有。但人性是复杂的,这种现象的产生也可能是由于宫廷之内的亲情关系的淡薄,权力的无休止膨胀,那些皇帝们过早地看惯了世态炎凉,并且时刻感到如履薄冰。
在当时那个险恶的环境里,几乎所有最高权力的拥有者,结局往往悲惨,已经到达一个朝不保夕的地步,因此在巨大的压力下心理必然会发生扭曲,他们用残暴来掩饰恐惧,用放纵来宣泄压力,非常类似于一个末世魔鬼的狂欢。